哀牢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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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我以忘不掉前男友为由拒绝相亲普信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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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说:“有时间吗?一起吃个饭?”
  我:“没时间。”
  他却笑了:“不是还忘不了吗?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不给?”
  ————
  咖啡厅里。
  我坐在窗旁,静静听着对面的眼镜男正骄傲的陈述关于自己的一切。
  对于这场的相亲,还要托我母亲齐女士的福。
  生怕已经27岁的我将来会孤独终老,所以每个星期都给我安排一个相亲对象,什么歪瓜裂枣都有。
  “孟小姐,我刚刚说的那些你觉得怎么样?”眼镜男忽然倾身上前,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  我回神,看着突然靠近的脸,皱了皱眉,身子往后靠拉远距离:“嗯,张先生年轻有为,现在就在外企担任了高层经理一职,能力自然不可否认。”
  眼镜男听着我的吹捧,自信的抬了抬眼镜框:“孟小姐谬赞了,其实……孟小姐你除了学历差一点外,其他方面还是很优秀的,你现在开的室内设计工作室前景就非常好。”
  “我是不会嫌弃孟小姐的,孟小姐如果觉得可以,我们可以先交往试试……”
  “很抱歉,张先生,我不得不先和你说清楚,我前男友昨天回来找我了,我还忘不了他,只不过我妈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,这样……你也愿意和我交往吗?”
  我有些听不下去了,冷不防的打断他的话。
  抬眸间,正前方走来一抹身穿灰色大衣的翩然俊影,他眉似远山,眼若星辰,鼻梁高挺,唇色稍浅,流畅的下颚线衬得轮廓分明俊逸。
  身旁还跟着一名身穿红色大衣的妖娆女子。
  我神情微愣,瞳孔逐渐错愕扩张,就连呼吸声也紧急停滞了下来。
  记忆深处的那张逐渐模糊的脸此刻忽然变得清晰明朗了起来。
  “砰——”
  重重的落杯上强行将我远航的思绪拉了回来,也不知道眼镜男恼羞成怒的说了句什么,就扔下手中的咖啡决然离去。
  “江总?”那名红衣女子出言轻声唤道。
  “走吧。”男人余光扫向眼镜男离开的方向,停留片刻后,便淡漠收回视线,举步从我餐位离开。
  我呆呆的坐在那,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。
  江遇为什么会在这里?
  我刚刚说的那番话他有没有听到?
  想到这里,我抬手抚额,懊恼和尴尬,甚至还有些无地自容和窘迫。
  刚刚脑子肯定进水了,居然扯了个这么离谱的理由拒绝普信男,还好巧不巧被分手六年之久的前男友听到了。
  还有比这更加社死的场面吗?
  但想起江遇刚刚那副泰若自然的模样,好似没有认出我来。
  心里莫名松了口气,却又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,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。
  ——
  相亲遇到江遇是我意料之外的,但这场意外给我带来的尴尬也仅仅维持了几天,后面就将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。
  我工作室刚成立不到一年的时间,根基还不太稳定,还处在努力扩大客源和建筑公司寻求合作的阶段。
  “孟姐,这是新客户刘夫人的新房地址,约的是下午两点过去商谈丈量初定方案。”助理唐诗递上一份文件资料。
  我接过简单翻阅了下,又听唐诗道:“另外,上次我们投标的YZ建筑公司已经给我们答复了,说对我们做的PPT策划很感兴趣,约明天下午三点去他们公司祥聊。”
  我淡应:“就这样安排吧!”
  下午两点,我带着唐诗准时来到了客户的风华巷,这里的房子大都是旧房子翻新,有些房子正在重建中,所以这段路有许多工程队和泥土车,显得杂乱无章。
  客户刘夫人这处三合院的风格是现代和古典的碰撞,是准备给她儿子明年当婚房的。
  一下车,刘夫人便热情的迎了上来:“孟小姐,唐小姐,你们来了,快请进。”
  我微微颔首,进了屋之后,一边观察着房屋结构,一边听着刘夫人对自己房子装修设计的要求,唐诗则在后面跟着做笔录。
  勘察了一个多小时后,我在平板上画客厅的草拟构思图,在和刘夫人讲解听述中删删减减,最终给出了基本的平面设计图。
  刘夫人看了方案很满意,当即就交了定金。
  “刘夫人放心,我会尽快深化方案,立面展开图出来后,不出意外,这个月底就能正式动工。”我盈盈一笑,说完便目送刘夫人先坐车离开了。
  “诗诗,你等会去联系一下装修队波叔,和他们定一下施工日期,明天上午去一趟家具城,我会把清单给你,你参照一下价格和材料回来。”
  “好,我等会就给波叔打电话。”唐诗抬手腕看了下时间:“那……孟姐,现在是不是可以下班了。”
  我一听,也低头看了眼腕表,神情恍然。
  居然五点半了。
  回工作室也要一个小时的车程。
  “我开车送你回去?”
  “不用,我坐地铁就好。”唐诗笑着挥了挥手:“孟姐,你开车注意安全,我先走了。”
  傍晚的风袭来,我拢了拢身上的大衣,转身欲往自己车子方向走去。
  正对面正在重建翻新的房子里走出一抹颀长俊影,我踩着白色短靴的步伐猛然顿住。
  隔着一条马路,遥遥相望。
  我愣了下,心想,应该潇洒离去才对,反正他也没认出来自己来。
  刚收回视线准备迈步出去,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低沉嗓音随风飘至耳畔边:“孟栀。”
  我身体僵住,回身看过去,就见他已经迈着稳健步伐朝自己走来。
  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
  越来越近。
  “有事?”我淡淡的望着他,语气疏离而又薄凉。
  “有时间吗?一起吃个饭?”他低声问。
  “没时间。”我不假思索的回。
  “不是还忘不了吗?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不给?”江遇狭长的凤眼里漾着丝丝笑意。
  我稍怔了下,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,等回过神,尴尬社死的窘迫感从心底蔓延至全身。
  果然,那天相亲拒绝普信男的话,他都听见了。
  但为了保住面子,我淡淡开口:“我前男友又不止你一个,你不会以为,我和你分手这六年里一个都没谈过吧?那你可真是想多了。”
  以前在学校追着他跑的时候,我的确满心满眼都是他。
  从大一到大三,两年的时间,我除了学习外,就是围着他转了。
  我知道那时候江遇并没有多喜欢我,更没怎么把我放心上,之所以答应我,也是因为被我磨得不耐烦了,以至于整个恋爱期,都是我在主动。
  甚至在我出国当交换生的那一年里,我们可以长达四五天都不联系。
  平时有空聊天,也都是我在问他吃了吗,醒了吗?在干嘛?
  然后他一一回复。
  任何一个人主动久了都会觉得疲惫,更何况是在这段我推着他往前走的感情里。
  我们感情基础不稳定,又是跨国异地,再加上我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缘故,很多细微的小事都能日积月累到最后一刻彻底爆发。
  分手时,我比任何时候都冷静理智,也生怕自己下一秒会后悔,发了那句‘你挺没劲的,我们算了吧’就果断将他删了。
  回想到之前的种种,我心境忽然复杂了起来,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  可刚转身迈出没两步,江遇又拦在了我的身前,许是想到了之前的那些委屈,火气在这一刻也压制不住窜出来了。
  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  “请你吃饭。”
  “不需要。”
  我咬牙切齿的回完,往旁边挪了两步,发现他也随着挪了两步,怒道:“让开。”
  江遇睨着我,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,那一刻,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缕落寞和受伤。
  僵持了一分钟左右,江遇默默侧开了身子,给我让了路,我冷着脸从他身边走过去,上了自己的车,绝尘而去。
  ————
  翌日下午三点,我开车和助理唐诗准时到了YZ建筑公司。
  这家公司的规模不大,工作人员大概也就十来个的样子,公司标志性建筑物倒是蛮特别的,在这一整条商业街里显得独树一帜。
 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叫王原的组长,简单寒暄过后,就去了会议室开始洽谈正事。
  这事谈了将近一个小时,最后才确认下合作的意向,我看了合同确定无误之后,就拿起笔在乙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  最后一笔落完,都还来得及抬起来,会议室的玻璃门外覆上一抹黑影。
  下秒,门被推开,一抹颀长的俊影映入众人视野。
  王原立即起身:“江总。”
  我脸上的笑瞬间僵住,这段时间是水逆的缘故吗?
  怎么走哪都能碰到江遇啊?
  阴魂不散。
  “江总,给您介绍一下,这位就是栀子室内设计工作室的老板兼设计师孟栀。”王原两边介绍:“孟小姐,这位就是我们YZ年轻有为的老板,就是他从众多投标的PPT挑中你们公司的。”
  我皱了皱眉,分明记得那份PPT上最后是署名了的。
  所以他一早就知道我今天会来他公司。
  而江遇一进来,亮晶晶的目光就一直在我身上,嘴角还浮起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  用确切一点的比喻来说,就是一匹饿狠了的狼突然看到了一只白花花的羊。
  没错,就是这种既视感。
  我低头看着那合同书上签着自己的名字,后槽牙磨得‘咯咯’响。
  他是故意踩着我签了合同后才进来的吗?
  “一起吃个饭?”江遇问。
  我眉头一皱,又听他说:“我请客,表达我们YZ合作愉快的诚意。”
  “……”
  餐厅的地点选在了YZ附近的一家高档中餐厅里,其实也就我和唐诗还有江遇三个人而已。
  菜单送上来时,我懒得点,就把重任交给了唐诗。
  唐诗看着眼前的大帅哥,早已迷了心智,放不开手脚,最后还是江遇拿回了菜单,在上面指了好几道,最后合上还给服务员。
  服务员接过,便听他嘱咐:“不要香菜和姜。”
  我心‘咯噔’一响,下意识抬头看向他,却不想他正好也在看我,停留了一秒,我默然的别开了脸。
  包间里静谧得诡异,百般聊赖时,我拿出手机准备刷刷朋友圈,耳边再次响起他的声音。
  “加个
  “诗诗。”他说的是公事,我没法拒绝,但又实在不想加他好友,就看向一旁的唐诗。
  唐诗一脸懵:“孟姐,还是你加吧,我只是个助理,也不懂这些。”
  “……”
  我愤慨这小丫头不上道,挣扎了番,心不甘情不愿的报了一串数字。
  江遇的记性很好,尤其是对数字十分敏感,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。
  很快,我手机就收到了MZ添加好友的信息,麋鹿的头像。
  那头像还是我那是陪他上课无聊时画的,用他手机拍下来了。
  没想到他把这设置成了头像。
  我把手机丢到一边,口干舌燥的抿了口水,发现他的目光依旧直球且大胆的盯着我,我不耐烦问:“你看够没有?”
  “看不够。”江遇脸不红心不跳回。
  我平静的心底被他这三个字激起涟漪,过会才平静起身:“你算算合同的违约金吧。”
  实在没法和他共事。
  “孟栀。”
  我走得很快,没有理会他,刚出餐厅,手腕就被抓住了:“我们聊聊。”
  “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。”
  “违约金的事。”
  “……”
  他每次给出的理由,都让我没法拒绝。
  莫名有种被扼住命运脖子的感觉。
  也不等我作出回应,他就拉着我往右边走去,我用力挣扎着,想把手抽出来,但奈何他力气比我大,根本挣脱不出来,最后我只得放弃,任由他拉着走。
  最后走到一个人车稀少的街道,他才停下脚步,转身过来:“前面有一家小餐馆,味道还可以,我们坐下来聊好吗?”
  我皱起眉头,才想起唐诗还在刚刚那个餐厅里。
  “不需要,你直说,违约金多少。”
  “你。”
  “什么?”
  “你就是违约金。”
  “???”
  “除了你,我什么都不要。”
 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麻得起鸡皮疙瘩:“江遇,你能正常点,说人话吗?”
  “我很正常。”江遇一脸严肃。
  “那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我耐心皆失,实在不理解他这番死缠烂打的原因。
  “想追你。”
  我愣了愣神,感觉自己好像幻听了,他又道:“我认真的。”
  “我拒绝,也是认真的。”我拒绝得干脆利落,说完就准备转身走。
  “我哪里没劲,你说,我改。”
  我刚走出没几步,身后传来他清透的声音。
  我身子一僵,红唇微动,但也仅仅是停顿了半分钟左右,再次迈步离开了。
  ————
  江遇的追求好像的确是认真的,从那天后,我隔三差五能收到花束,署名Y。
  我没怎么放在心上,只是由于合作的缘故,我和江遇的碰面次数也就多了起来,就连每次去风华巷刘太太的三合院,都能碰上给对面别墅改造的江遇。
  天气逐渐转凉,三合院的装修也差不多进行到了三分之一的程度。
  “叮——”
  手机上突然响起一道提示音,我余光撇过去,看到那个名字和头像,拿起来解锁。
  MZ:“花不喜欢吗?怎么退回来了?”
  我:“嗯,不喜欢,以后别送了。”
  我好好的一个设计工作室都快被花卉坊了。
  一分钟后,他的消息又发了过来:“那你喜欢什么?”
  我:“喜欢你离我远点。”
  这条消息发过去后,好像石沉大海了般,了无音讯。
  又过了两天,我们市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雪,将整个城市都覆盖住了,正好那天我约了郊区客户看房型。
  等看完房型,聊了价格,画完基础平面图,顾客交了定金,我准备返回市里时,天色已经暗下来了,但是雪却没有停,反而越下越大。
  让我更奔溃绝望的是,车子到了一条乌漆嘛黑的路段时,忽然熄了火。
  我一下就傻眼了,试着重启了几次都没能成功。
  看着周遭黑漆漆的一片,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慌乱和害怕。
  今天因为是唐诗的休假日,所以她没有跟来,现在就我一个人,再加上天黑雪大,也不敢下车。
  只是脑海里莫名浮现出江遇那张俊逸不凡的脸。
  一阵铃声响起,吓得我一颤,手机屏幕上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。
  “干嘛不回我信息?”电话刚接起,江遇的声音响起。
  我鼻子忽然一酸,没有接话。
  “孟栀?”见我一直没声,江遇轻唤。
  “嗯。”我闷闷的应了声。
  “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许是听出了我的异样,他语气忽然着急起来了。
  “车子抛锚了。”
  “你在哪?”
  “郊区外。”
  “
  挂了电话后,我点开
  MZ:“定位。”
  我把定位发过去后,他又立即发了条语音过来:“把双闪打开,等我过来。”
 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,远处一抹光亮,速度很快,然后停在了路边。
  不一会,江遇从车里下来,走到我车门旁,我降下车窗:“你……怎么来那么快?”
  从市中心到这里至少都有一个小时的车程。
  他半个小时就到了!
  “不放心你,就开快了点。”江遇睨着我:“你没事吧?”
  我摇了摇头,推开车门从车里下来:“我叫拖车了,拖车师傅应该还要一会才到。”
  “嗯,你去我车上坐着。”江遇点头,从后备箱里拿了个三脚架摆在我车子后方远处。
  他重新坐进来,伸手握住了我的手:“冷不冷?”
  温热的暖流驱散我手上的冰凉,我不太自然的抽回了手:“不冷,谢谢你……能过来。”
  他笑了笑:“还没吃饭吧?”
  “嗯。”
  “下班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有卖烤冷面的,就买了,现在这会已经冷了……”他从后座拿了一个小吃袋子递给我。
  我又愣了下神,烤冷面,是我和他谈恋爱时最常买的一种小吃了。
  只不过,后来和他分手后,烤冷面这个东西我就再也没有碰过了。
  即便偶尔会看到,也顶多驻足半分钟陷入回忆,然后恢复理智转身离开。
  就像对江遇一样,分了手,还会经常想起他,但从未想过会复合。
  “我不饿。”我别开头,没有接。
  车内忽然安静了下来,他拿着小吃袋的手收了回去。
  “孟栀。”
  他忽然轻唤,我不明所以看向他。
  “当初为什么要分手?”
  我神情一晃,怎么说?
  因为感受不到他的在乎,他的喜欢?
  还是因为没有安全感,受不了异国恋,想长痛不如短痛?
  那些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再次被唤醒,心情有些复杂,他再次问:“你后悔过吗?”
  “什么?”
  “分手。”
  后悔过吗?
  后悔过的。
  就像是宿醉之后的后遗症,删了他的第二天,我就后悔了,后悔得痛哭流涕,夜夜失眠,可就是没有回头去找过他。
  逐渐地,他就成了我年少时期只字不提的回忆了。
 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忽然伸过来,再次握住了我的手,我侧眸看向他,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凑过来的,那张脸,近在咫尺。
  “你……你干嘛?”
  我心跳蓦地漏了一拍,下意识往后仰。
  “我喜欢你。”
 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一时之间有些慌乱,半天都没反应,看到那张绯薄的唇慢慢靠近,呼吸都不由轻了许多。
  “嘀——”
  一道刺耳的鸣笛声响起,猛地拉回我的思绪,我抬手推开他的脸,耳垂泛红,移开视线:“拖车来了。”
  狭窄的车内,我清楚的听他叹了口气:“你别动,我下去处理。”
  我看着江遇下车,和拖车司机进行交涉,然后把名片递给了对方,很快就回车上了。
  见他启动车子,我系好安全带。
  平稳的速度,寂静的气氛,以及这些天天天加班没休息好的疲惫,让我有些撑不住眼皮昏昏欲睡。
  再次睁眼时,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景象。
  “醒了?起来洗漱吃早餐吧。”
  我看着立在门口的俊影,震惊的睁大眼睛:“你……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  “我家。”
  我:“???”
  “你昨晚睡得太沉,喊你起来,你还凶我,让我别吵,又不知道你住哪,只好把你抱回家了。”江遇解释。
  我眯了眯眼,死也不信他这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。
  怀疑他昨晚根本就没叫自己。
 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完好无损的衣服,唇角微抿。
  “你这表情是在遗憾什么吗?”江遇靠在门框上,好笑的望着我:“我是个有原则的正人君子,在没有得到名分之前,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,所以,你这遗憾还会持续一段时间,你要是现在答应和我在一起,我立马让你不再遗憾。”
  “……”
  我磨了磨后槽牙,抄起一个枕头朝他扔了过去。
  不要脸。
  我掀开被子下来,穿着他43码的拖鞋,但因为鞋子实在太大,两只鞋子绊了下,我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往前倾,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有力的手臂,直接将我捞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中。
  “我的疏忽,没提前给你准备好拖鞋。”
  话音刚落,我整个人就腾空而起,慌乱之下,我抓住了他的衣服:“你干什么?”
  “我抱你去。”
  “不需要……”
  但江遇根本不管我的反抗,直接抱着我去了浴室,然后轻轻把我放下。
  洗漱池上放了一杯水和挤好牙膏的牙刷。
  “牙刷和毛巾都是新的。”
  我侧头看向他:“你不出去吗?”
  江遇默了两秒,转身走了出去。
  几分钟后,我走到客厅,看餐厅桌上摆着几样早餐,江遇坐在旁边。
  “我工作室那边还有事,先走了,昨晚麻烦你了。”
  但我没什么食欲,便客气疏离的颔首了下,朝门口方向走去,刚准备拿外套时,腰忽然被握住,整个人都被拎抱了起来。
  我惊吓的‘啊’了声,下秒,就被放在了门口鞋柜上的横阶坐着。
  “孟栀,我错了,你别这样折磨我了好不好?”我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,江遇的额头忽然抵在了我的额头上,低沉的音线有些沙哑,却透着几分卑微的乞求。
  我心肝一颤,好似什么东西正在点点被抽离出来。
 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暧昧,江遇的手缓缓向上扣住了我的后脑勺,下瞬,一个强势热烈的吻砸了下来,夺去了我的呼吸声。
  我震惊不已,想要反抗,但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,推在他身上的手,也像是小奶猫挥拳般,一下又一下,反而挠动了他本就燥热的心。
 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,许是时隔多年的眷恋,让他迟迟不肯撒手,任由我怎么反抗,就那样深情缱绻的吻着。
  直到我呼吸有些不畅,他才松开了我,鼻子碰着我的鼻尖:“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?”
  我的呼吸和心跳久久都没缓过劲来。
  “是哪个混蛋说自己有原则,是正人君子,没得到名分之前,是不会对我做什么的?”我脸颊发烫,恼羞成怒的掐了一把他的腰。
  江遇忽然就笑了,搂着我的手又紧了些:“没忍住,舍不得你走,为了你,我愿意当回没原则的浪子。”
  “……”
  他这是在哪上的撩妹补习班啊?
  low透了好吗?
  但心里又有几分甜蜜是怎么回事?
  我暗骂自己不争气,没出息,都过去那么多年了,怎么又要栽在他手里了?
  忽的,一道铃声打破这份寂静,是我大衣口袋里传来的。
  我急忙推开他,撑着他的肩膀从横阶上跳下来,从衣服里拿出手机,见是我妈齐女士打来的,接了起来。
  “只只,你醒了?”
  “嗯,妈,这么早打电话,有事吗?”
  “我昨天遇到你赵阿姨了,他儿子最近从国外回来了,你什么时候有空,和人家见个面吃个饭?”
  我脸上的神情一僵,知道齐女士的老毛病又犯了,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江遇,往旁边走了两步,压低声音道:“妈,我不是和你说了吗?我现在工作很忙,没时间相亲。”
  “你再怎么忙,也要注意身体啊,得劳逸结合知不知道?”齐女士又苦口婆心道:“还有,你平时那么忙,肯定没时间找男朋友,我这个当妈的当然得帮你操心着了。”
  我无语的仰头闭了下眼睛,刚想给齐女士洗脑,手机忽然被抢了过去。
  我震惊错愕的看着气定神凝把手机拿过去放在耳边的江遇,用口型问他‘你干嘛’。
  但江遇并没有理会我,直接道:“阿姨您好,我叫江遇,今年28,父母健全,好相处,有车有房有存款,还有个建筑公司,长得也还可以。”
 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,伸手就要去夺手机,但因为身高差,他把手抬得又高,我抢了两次都没抢到。
  还被他一只手搂着腰摁在怀里挣脱不掉。
  “现在还不是,但我在努力追她。”也不知道齐女士和他说了什么,他好看的凤眼微垂,暧昧又温柔的望着我,语气还有些委屈:“阿姨,您女儿好难追,您有空帮我劝劝她,让她答应做我女朋友好不好?”
  我没好气的掐了一把他的腰,痛得他皱了皱眉,却依旧没松开抱着我的手。
  “好的。”江遇乖巧的应道,把手机还给我:“阿姨让你听电话。”
  我:“……”
  突然好想打死他怎么办?
  我瞪了他一眼,拿过“妈……”
  江遇则在后面抱住了我,下颌抵在我的肩膀上,我生气的推了他几次都没有推开,反而越抱越紧,完全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了我身上。
  等挂了齐女士的电话,我转身看向他,怒骂:“江遇你是不是有病啊?非要看我挨顿骂你心里舒服点是不是?”
  “相思病算不算?”江遇笑了笑:“但看你挨骂绝非我本意,我错了,下次注意,要不你把阿姨的电话给我,我抽空和她说说,让她别老是骂你,不然我心疼。”
  “滚。”
  ————
  大雪过后,我们市放晴了。
  我和江遇的关系从那天后确实缓和了许多,他每天打电话发信息的次数也勤了许多,还会给我报备他的行程。
  像极了男女朋友相处的模式。
  我却有些不适应,说了好几次,让他不用和我说这些,但他不听,我也就懒得管了。
  平安夜那天,我很人性化的给工作室放了一天假,本来打算在家窝一天的,结果朋友萧潇喊出去吃饭。
  刚到餐厅,我才知道,她男朋友还带了一个年轻的男孩子,长得很帅,上次萧潇的生日会上,我和这个男孩见过。
  我白了一眼萧潇,就看她赔笑给我夹菜:“吃菜,吃菜,再不吃就冷了。”
  “那个……你要不要再点几道自己爱吃的菜?”男孩将菜单推到我面前。
  我没有接,淡漠礼貌疏离:“不用,这些就够了,谢谢。”
  这顿饭吃得也还算和谐,但也煎熬,男孩子很主动,心思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。
  但他没有表明,我也不好直接拒绝,不然多自作多情。
  我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脚萧潇,一抬眸,迎面走来一抹熟悉的俊影。
  和那天我在相亲时的场景一模一样,就连登场人物都是一样。
  江遇身边的女子长得很漂亮,长相比较妖艳,不像我那么寡淡素雅。
  我对上江遇的眸,从他眼里捕捉到了一抹错愕,随即看到我对面的男孩时,眸光就沉了下来。
  “江遇?”萧潇认出了江遇,惊讶喊了出来。
  萧潇是我大学时期的好友,我和江遇如何相恋,如何分手,她都一清二楚。
  江遇对她点头打了个招呼,看着桌上已经没什么菜的碟子:“你们吃完了?”
  场面忽然变得尴尬了起来,我站了起来:“嗯,吃完了,我先走了。”
  “只只……”
  听到身后萧潇的唤声,我没有停下脚步,牟足了劲走出了餐厅,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。
  空中忽然飘起了雪花,一股寒风袭来,我冷得打了个颤,离家出走的理智也被吹了回来。
  我跑什么?
  有什么好跑的?
  我和他又没在一起,见个男生怎么了?
  更何况我还是被诓骗过来。
  他呢,他还带着美女吃饭呢!
  而且还不止第一次带那个美女吃饭。
  想到这里,我不仅有底气了,还有点生气了。
  我刚停下脚步,手腕忽然被抓住,轻轻一带,我震惊的转了一圈,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。
  “不是说今天在家休息吗?”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。
  “你这是在质问我?”我抬头,不爽问:“你是我谁啊?”
  “亲也亲了,抱也抱了,睡也睡了,你这是不想负责?”
  我皱起眉头,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,奈何他死活不松手,我只好放弃,和他辩驳:“什么叫睡也睡了?”
  “同床共枕不算睡?”
  我哑然,想到那个妖艳女人,冷哼了声:“在这浪漫的平安夜里,江总不也在和美女约会吃饭吗?怎么?我就和朋友吃个饭,犯法了?”
  “约会?”江遇问:“你是指刚刚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?”
  我趁着他走神的空隙,没好气的推开了他:“我是不是该恭喜江总,艳福不浅啊?身边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陪着,所以,还麻烦江总,以后少来招惹我,
  江遇皱起了眉头,重新伸手将我揽进了怀里。
  “她只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作伙伴,我今天在和她谈一个小区的建筑设计项目,她不喜欢在中规中矩的办公室里谈,就选了餐厅。”
  “上次在咖啡厅偶遇你相亲也是一样,除了公事,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。”
  他一脸严肃且认真的解释,双目专注的凝视着我。
  我抿唇,垂下眼眸,看着自己的短靴:“你没必要和我解释。”
  “有。”江遇语气果断,随即轻笑了起来,嗓音变得缱绻和无奈了起来:“女朋友吃醋了,当然要哄,不然,女朋友跑了怎么办?我好不容易追回来的。”
  “谁是你女朋友了?”
  “谁应谁就是。”
  “我又没答应过你。”我抬头理直气壮的反驳。
  江遇紧紧搂着我,轻啄了下我的唇:“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名分?”
  “没打算给。”
  江遇也不恼,笑了笑,拉着我往反方向走:“我带你去个地方?”
  “去哪?”
  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  我被迫上了他的车,刚系好安全带,他的手伸过来,把我头顶上的雪花拍下来,然后启动车子。
  车子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才停下。
  我看着窗外的建筑怔住了,回头看向正在解安全带拔钥匙的江遇:“你来Z大干嘛?”
  “追溯过往,回忆青春。”
  我:“……”
  我和江遇的相遇、相识、再到相恋,都在Z大,只不过分手时,我在国外当交换生,而他已经开始工作了,每天最多的就是跑工地。
  我知道他的辛苦,也理解他的忙,但还是忍受不了不被偏爱,不被在乎。
  好似每次找他都是在打扰一般,让我都有沉重的负罪感。
  今天正值周末,又是平安夜,学校附近有很多小情侣你侬我侬的,即使再大的雪,再冷的天,都没挡住他们散发出来的甜蜜气息。
  一条围巾忽然绕过我的脖子,我诧异抬眸,对上那双温柔又深邃的眼。
  “冷,围着。”
  说完,他骨骼分明的手穿过指缝,与我的手十指相合,揣在了他大衣的口袋中。
  我看着他的口袋,也没急着拿出来,脑海深处的记忆像浪花般涌现。
  我记得,在一起的第一年冬天,我一直想把手揣他口袋里,但他不同意,我还闹了别扭,可事后他也没哄我,就这样冷战了两天。
  后面我忍不住去找了他,这件事情就过了。
  以前被恋爱冲昏了头脑,还不觉得卑微,可现在回想起来,莫名觉得委屈,鼻子一酸,眼眶就红了。
  “怎么了?”江遇站在我身前,神色紧张慌乱的问。
  “江遇,你为什么想追我?是不服当初我甩了你,所以你想追上我再把我甩一遍吗?”
  “我没那么幼稚。”江遇抬手拨弄我额前的发丝,声线轻轻,带着笑意:“想追你,当然是因为喜欢你,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  我抽回了自己的手:“你骗人,你根本不在乎我,没那么喜欢我,甚至我在你心里可有可无。”
  “谁说你在我心里可有可无的?”江遇皱眉,重逢以来第一次见他动了怒:“你当初说我没劲,要算了,都不给我任何问理由的机会,就删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,我当时确实很生气,也不知道你突然闹的哪门子别扭,再加上那段时间确实忙,就想着过几天再找你。”
  他语调逐渐轻柔了起来,甚至还有几分委屈:“可是你好狠的心,不仅关闭了所有社交软件添加好友的方式,就连我拿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电话,你都挂了,我就赌气没再找你,可年少时期的赌气和骄傲也给了我沉重又痛苦的教训。”
  “让我在没有你的六年里,学会了抽烟喝酒,明白了自己的心意,知道你在我心底的位置任何人都替代不了,却见不到你,得不到你,抱不到你。”
  “你交换生回来的那天,我去机场见了你,但看你和好友说笑,过得很好的样子,我又不忍打扰,以为你没有我会过得更好。”
  “可前段时间在静淮路那边看到了你,对你积攒了六年之久的思念之情在那刻全部爆发了,时过境迁,我还是想拥有你,所以……只要能重新和你在一起,什么脸面自尊心我都不要了,我只要你。”
  他的每一句话都宛如一片片飘零的花瓣落在我的心间,涟漪虽不大,却多,多到数不胜数。
  我眼泪‘啪嗒啪嗒’的往下掉。
  知道他一直是个冷清内敛的人,从来不会直白表达自己情感和喜怒。
  所以他今天能说这些,又说那么多,我心里已经相信他是真心喜欢和在乎自己的。
  “你别哭。”
  他捧着我的脸,温热的掌心覆盖住我的冰凉的脸,可我眼泪就是那么不争气,一直掉,也不在乎旁边路人的异样的眼光,好似要将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,全都哭出来。
  “对不起,我错了,是我没让你感受到我对你的爱。”他轻声细语的哄着。
 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,也顾不得会不会把他衣服弄脏。
  他好像也不介意,紧紧的把握搂在怀里,吻了下我的发顶,轻喃道:“孟栀,和我在一起好不好?”
  我缓了许久才止住了哭声,环住他的腰,慢吞吞说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
  下颌忽然被一根修长的手指勾起,我扇动着睫毛,望着他,从他眼里能看出欣喜和激动。
  随即,一个炽热温柔的吻压了下来,那些辛酸和委屈,此时此刻全被甜蜜覆盖。
  年少时期的喜欢虽然纯粹,但过于热烈,容易迷失自我,而现在的爱,刚刚好,不算晚。
  填满我美好纯粹的青春是他。
  填满我平凡幸福的余生亦是他。
  足矣。
  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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